沈青舟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沾着妹妹冰凉的泪。他沉默了片刻,收回手,在裤腿上擦了擦。
“那水,”他看向父亲,声音很低,“就是青禾总提醒我们喝的那个?”
沈明远点了点头。
接着又是一番解释。
怪不得自己喝完那水以后总是精神抖擞呢……
现下周素兰和沈青舟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但几人还是疑惑沈青禾为什么会晕过去呢?好歹也引气入体了,不应该啊……
沈青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看沈明远和沈青舟这么累,给他们都喝了没有被稀释过的灵泉,就让几人回去休息。
众人也不过多打扰她,都各自回去了。
沈青禾心里还惦记着灵力被吸干的事。他*的,辛辛苦苦这么久,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幺蛾子!
熟悉的轻微晕眩感传来。
心里突然涌起的直觉越来越强烈,催促着她靠近灵泉。
没等她细看,那枚由卷轴化成的半块玉佩就主动飘到她面前,周身流光溢彩。
“主人!”一个清脆的童音直接在她脑海响起,“您终于来啦!”
沈青禾一愣:“你会说话?不是你是什么东西?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你主人,哎呀,我这我这……”
虽然已经开始修炼了,但其实沈青禾也不怎么了解修仙界的东西。
“刚学会!”玉佩欢快地绕着她转了一圈,“多亏主人的灵力,我才能醒过来。我是器灵啊主人!”
沈青禾这才明白自己的灵力为什么会被吸。
“不是,你怎么确定我是你主人?有没有可能我不是你主人?”沈青禾都气笑了,辛辛苦苦攒下的灵力,得嘞,一招回到解放前。
“怎么可能,我都感受到主人的气……我靠!还真不是!”
玉佩周身的光芒猛地一滞,绕着沈青禾转圈的动作也僵住了。
“不、不对啊……”器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我觉醒的时候明明就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虽然很微弱……而且我有预感的呀……”
沈青禾双手抱胸,挑眉看着它:“所以?”
玉佩的光泽急促地闪烁了几下,像是在拼命感知着什么。突然,它转向某个方向,光芒微微一亮。
“等等!还有……还有一道更强的联系……指向……指向外面!”器灵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和困惑,“好像……好像是今天背您回来的那个人……,好像……更契合一点?”
沈青禾愣住了。陆知青?陆向东?上辈子好像死的比自己还早。
她想起刚刚周素兰的确说过是陆向东背她回来的。难道是在那个时候……
“你确定?”沈青禾眯起眼。
“不、不太确定……”器灵的声音小了下去,带着点心虚,“我现在刚醒,感应还很模糊……但、但仔细想来,您身上的联系确实不完整,像是……像是不小心沾上的……”
沈青禾简直要被气笑了。合着她辛辛苦苦修炼的灵力,喂给了一个连主人都能认错的小(大)可(蠢)爱(货)?
她盯着那光芒都黯淡了几分的玉佩,哼了一声:“所以,我这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主人……啊不是……小姑娘……”器灵的声音带着哭腔,讨好地又凑近了些,“您、您别生气……我虽然认错了,但您的灵力我不会白用的!我、我还是能帮您照看这里的!而且……而且你可以让我觉醒,以后咱们的联系肯定深……”
沈青禾看着眼前这个不靠谱的器灵,一阵无语。这叫什么事儿?
“意思就是你现在吸了我灵力觉醒,然后我还得带你去找主人?”
可算是知道上辈子陆向东为什么会死的早了,敢情是被吸干的呀。
器灵也心虚,他它们被封印到下次觉醒时,都要吸一点力量的嘛……
“我可以补偿的……对!补偿!”
器灵渐渐有了底气。
“补偿?”沈青禾挑眉,“说来听听。要是我不满意,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器灵的光团紧张地缩了缩,连忙道:“我、我现在虽然刚觉醒,能力有限,但真的有用!”它努力推销自己:
“我知道的多呀!你和家人有什么修仙方面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呀!”
“我还能慢慢优化灵泉,虽然速度很慢,但长期来看,效果肯定比现在好!”
“我、我还能预警!”器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虽然范围不大,但如果空间附近有对您不怀好意的人或危险的东西,我能提前有点模糊的感应!”
它眼巴巴地等着沈青禾的反应,光团一闪一闪的。
沈青禾听着,心里的火气还是没消。
问问题,改善灵泉什么的都是非常不错的。预警功能虽然听起来还不靠谱,但也是个潜在优势。
但问题是,这些优势在短期内根本不可能抵得过她的灵力!而且,要不是自己在外面放了一些灵泉,自己都要挂了!
“就这些?”沈青禾板着脸。
“暂时……暂时就这些了。”器灵的声音又小了下去,带着点委屈,“等我以后力量恢复多一些,肯定还能做更多!我保证!”
“不是?你没搞清楚状况就搁这吸我灵力,害我差点就挂了,现在就用这些空口白话来敷衍我?”真是气笑了。
器灵哑口无言,光团都黯淡了几分。它确实理亏。
“我是答应了前辈要帮你找主人,不过,”沈青禾话锋一转,“我沈青禾从不做亏本买卖。你吸走的灵力,得还。”
“怎么还?”器灵小心翼翼地问。
“两个选择。”沈青禾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把你现在能动用的力量,分一半给我,算是补偿。然后你爱找谁找谁,我们两清。”
器灵的光团颤抖了一下,分一半力量会给它带来很大损伤。
“第二,”沈青禾看着它,“你暂时留在这里帮我。我需要你优化土地和灵泉,照看作物。作为报酬,我可以允许你偶尔……非常偶尔地,从灵泉里汲取一点点能量维持自身,直到你找到合适的机会去找陆向东。”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如果你选第二条,在我这里期间,必须完全听我指挥。若被我发现你有任何异动,或者试图未经我同意去接触陆向东——”
沈青禾眼神一冷:“我就算拼着空间受损,也会把你彻底封印。”
器灵沉默了。两个选择都很艰难。第一个会让它元气大伤,第二个则意味着暂时的失去自由,但至少能安稳地恢复力量,而且,这个人和主人的联系一定很深!
它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到:
“我……选第二条。我愿意暂时留下来,听您吩咐。”
沈青禾点点头:“聪明的选择。记住你的承诺。”
她不再多言,转身准备去看看自己留下做实验的菜。器灵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小声问:“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主人?”
沈青禾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等我觉得,你还清了我的损失,并且……我心情好的时候。”
沈青禾看了一下菜,果然,过了遍灵力就像是刚摘下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