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三人很想说不是这样的,他们已经认清了李光宗的真面目。
但李光宗几乎掌管着陆家所有的流动资金,陆家佣人的雇佣合同在李光宗手里,工资的发放也由李光宗负责,他若是非要留下这些佣人,他们母子三人也无可奈何。
陆今明突然感觉有些悲哀,他堂堂陆家,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李家了。
陆秋白直接哭出了声,她委屈地看着李光宗,“爸爸,我有好几次听到这群佣人在背后说我怎么不早点去死,他们还骂哥哥是个残废,说他不配做陆家的大少爷,爸爸,你一向疼我们,是个顾家爱孩子的好父亲,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陆采薇瞪大了眼睛,“竟然有这种事!”她攥住李光宗的手臂,满脸悲愤,“老公!你得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佣人都敢乱嚼雇主的舌根,这几个佣人必须开了!不然传出去其他人该要耻笑我们陆家治家不严了!”
李光宗眉头紧皱,这群佣人确实越来越放肆了,这些话私下说说就好,竟然让正主听了去,再留下他们,以后指不定会生出什么祸患,开了就开了吧。
他老家那边,好几个远房亲戚都没工作呢,刚好把他们安排进来。
想好了利弊后,李光宗缓和下神色,愧疚地看向陆母三人,“是我疏忽了,竟然没发现他们这么爱乱嚼舌根,我这就把他们赶走。”
佣人们慌了,陆家待遇这么好,被解雇了,他们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工作!
众人纷纷想开口,但白婉柔悄悄给了他们个眼神,示意他们别说话。
佣人们又安心了,他们为白婉柔做了那么多事,就算今天被解雇了,等白婉柔当上陆家的夫人后,也一定会把他们招回来的。
好戏就这样结束了,严厌感觉有些没劲,拉着秦越山想回房。
却被白婉柔喊住,“二少爷,手镯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不如,让我搜一下您住的房间如何,别误会,锦安少爷的房间我们也搜过了,没有针对您的意思,我们只是想把镯子找回来。”
严厌冷漠地看着她,“你们搜算怎么一回事,报警吧,既然价值连城,就让警察来好好查一查。”
他看向陆锦安,露出个微笑,“你猜怎么着,今早我出去之前,在我的房间里放了小型监控。”
李光宗眉头微皱,“一点家事报什么警,传出去陆家还要不要脸了。”
陆锦安着急地开口,“就是,我看就没必要报警了吧,严厌,就是一点家事,报警不好,你可能不知道,陆家的事不单单是我们陆家自己的事,若是事情闹大,会影响陆氏集团的股价的。”
陆锦安没想到严厌这个乡下来的贱种会在房间装监控,镯子是他亲自放进去的,若是警察来仔细一查,他就完了。
秦越山的怒火蹭一下又上来了,他还有什么看不出来了,这很明显就是这群人想陷害他们,结果现在听他们要报警,怕事情闹大,心虚了。
“为什么不能报?这个警,老子今天非要报!”
说着,秦越山就掏出手机,却被李光宗一巴掌拍掉。
李光宗脸上带着怒火,“混帐!谁允许你插手陆家的事……”
“啪——”
话还没说完,就被严厌扇了一巴掌。
严厌甩了下发震的手,冷冷地看着李光宗。
【老东西,敢欺负老子的男人!真当你是个东西了!】
所有人都懵了。
被打的李光宗迅速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厉呵:“逆子!竟然敢打你老子!”
严厌冷冷地看他,“打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是想要我还可以再给你两巴掌。”
李光宗怒不可遏,他抬起手,想把巴掌还给严厌,却被秦越山轻而易举抓住,秦越山稍微用了点劲,李光宗就倒在了地上,额头还磕到了一旁的桌角上,鲜血直流。
陆锦安又惊又怒,“严厌,你怎么可以打爸爸!”
白婉柔心疼地把李光宗扶起来,“这可是你的父亲,简直太大逆不道了!”
李光宗话语颤抖,“报警,报警,我要告他们!”
陆采薇母子反应过来。
陆采薇担忧地看着李光宗,“老公,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小严这孩子从小没人教,做出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的,都怪我们没把他教好,你对孩子一向好,不会怪他的对吧。”
陆秋白附和,“爸爸,要我说你也有错,你没事打掉人家的手机做什么,你们各退一步,原谅对方吧。”
陆今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爸,不能报警,小严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陆家的事不单单是我们陆家自己的事,若是事情闹大,会影响陆氏集团的股价的。”
自从当上一家之主后,李光宗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加上脑子疼,听着这些话,怒火攻心,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先生!你怎么了!别吓我!”白婉柔脸都白了。
陆锦安迅速把人扶起来,“妈!快去叫司机,我们得尽快把爸送医院!”
白婉柔很自然地接下话,“好,我这就出去。”
一家三口着急忙慌地往外赶。
陆采薇三人犹豫了一瞬,最后谁都没跟上去。
严厌看着陆家人的反应,狠狠皱起眉头,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凝重地拉着秦越山回房,进房便坐在沙发上沉思。
他感觉这几天的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太了解陆家人了,陆采薇可是很爱她的丈夫的,陆今明、陆秋白可是很尊敬他们的父亲的,如今他把人打伤了,陆家这几个人竟然没有骂他,也没有跟着李光宗去医院。
仔细一想,他这两天被佣人看不起,被陆锦安栽赃嫁祸,陆家三母子都为他说话了。
上辈子,他们可是一次都没有站在过他这边,一次都没有。
事情太不对劲了。
他不信他重生可以改变这群人的秉性。
难不成,陆家三母子也重生了?
或者,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爹的!喜喜,这手镯真在我们房间!是那个假货陷害你的!”
秦越山拿着一手拿着手镯,一手拿着手机监控,眼睛气得要喷火。
严厌回过神,满脸讽刺,“栽赃陷害的手段还真是一点没变。”他朝秦越山招招手,秦越山立刻走过来,把镯子交到他手里。
看着这只镯子,严厌思绪忍不住飘远。
其实,上辈子陆锦安用这个手镯陷害了他两次,一次是回家那天,另一次是在他给陆秋白做了一次早餐,得到了陆秋白的一句夸奖之后。
两次都用了同一种拙劣的手段。
可两次都没人相信他,连查都不查,就说他是小偷,就连他自证清白的解释都被他们当作是狡辩,那次他气不过,直接把手镯抢过来砸了。
那时,陆秋白怎么说来着,“你不光是个小偷,还这么暴力没教养,果然是乡下长大的野孩子,有时候想到跟你流着同样的血液我都觉得可怕,以后你不准喊我姐姐,我没你这个弟弟!”
严厌面无表情看着那只手镯,转身抱住秦越山,看起来有些委屈。
秦越山满腔怒火立刻化为心疼,他柔声哄,“喜喜,别难过,老子等一下出去废了那个假货!看老子不把他打得娘都认不出来。”
严厌有些阴沉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他在秦越山胸膛蹭了蹭,“我才不难过,打人是犯法的,行了,别气了,我都不生气呢。”
“草!他们欺负你,老子怎么可能不生气!”
严厌抬头,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别气,我带你出去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