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之,没事,你别放心上,我只是随口一说,筑基丹太贵了,我用这些普通资源就好,想必只要半年左右,我应该就能筑基,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岳岱清很是善解人意。
可王毅之听后却焦躁起来。
半年?
太长了!
若是岳岱清提前筑基,他也能提早进入玉剑峰。
不就是一颗筑基丹吗?就当借给岳岱清了,反正进了玉剑峰,岳岱清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王毅之想明白后,便又对岳岱清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随后走了。
他如今忙得很,既要调查岳嫣然一事,还要想办法弄到一颗筑基丹。
走到一半,王毅之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御剑。
而在他刚要御剑离开时,一道白衣身影忽而从天边飞驰而来,停在了小屋边上。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席白寅席师姐吗?!
他赶忙弯腰抱拳行礼。
席白寅眼神像淬了冰一般,没什么温度地瞥了他一眼。
王毅之的腰弯地更低了,冷汗也从额头滚落。
听说席师姐已经修炼到筑基后期,马上就要结丹了,这压迫感,实在是太恐怖了。
席白寅没有在门外过多停留,或者说,若王毅之不是经常跟在岳岱清身边,她甚至不会多看王毅之一眼。
随着席白寅走进小屋,强大的威压骤然消失。
王毅之松了口气,用袖子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看向那间简陋的小屋,嘴角却忽然勾起一抹笑容。
岳岱清没有骗他!
传闻席白寅天赋高超,但性格冷酷,生人勿近,而且不喜欢多管闲事。
但今日她却出现在岳岱清的小屋中,足以说明她俩关系不一般!
他不能放弃岳岱清,相反,他还得对岳岱清加倍的好,这样,等他也进了玉剑峰后,说不定能通过岳岱清和席白寅打好关系!
王毅之心情振奋地走了。
反观岳岱清这边。
确认王毅之走后,岳岱清就再也维持不住伪装了,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她实在是理解不了原主选男人的审美,要舔起码舔个帅的吧?
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个反派。
干呕完,岳岱清便要起身去洗脸。
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惨一些,往自己脸上涂了些美白粉。
是的,修真界也有这种类似于化妆品的东西,她涂的是最劣质的,白的看起来像死了三天的尸体。
正当她要起身时,木屋的门忽然被打开。
岳岱清眼疾手快地躺回了床上。
王毅之怎么杀了个回马枪,他还不敲门!
待到看清眼前的人,岳岱清松了口气,随后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好消息,来的人不是王毅之。
坏消息,是刚刚被她造谣和她关系好的席白寅。
席白寅关了门,看向岳岱清。
她的脸色比刚刚好了些,但周身还是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啪!”
一袋东西被丢在房内唯一的桌子上。
桌子上原本放的王毅之给的灵石和丹药被扫到一旁,几乎快掉下桌子。
岳岱清看着这一幕,眼忽然一抽。
这位师姐,怪怪的。
“这里面装的是治你头伤的药材,每日一服,喝够七天,伤能好。”
岳岱清眼睛倏地睁大,赶忙道谢。
席师姐!你一点都不怪!你特别好!
同时,岳岱清也想起来了,她之前半昏半醒的时候听到的给她喂药的声音,就是席白寅的声音!
原来,真的是席白寅救了自己!
可惜,原主还是没挺过来。
看着岳岱清比前几天惨白了不少的小脸,再联想到刚刚离开的王毅之,原不想多管闲事的席白寅还是没忍住。
“岳师妹,修行既是修身,也是修心,万不可沉溺于虚假的情爱之中,否则,修为不进反退。”
席白寅话说的很直白了,就差指着岳岱清的鼻子说王毅之不是啥好人,你不要和他谈恋爱了。
岳岱清当然知道席白寅这话是为了她好,但让她就这么放弃,她不甘心。
不把王毅之榨干,不看着王毅之和岳嫣然去死,岳岱清不甘心!
所以她沉默,用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反对。
席白寅眼睛眯了起来,眼中的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好心当做驴肝肺。
也罢,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她将岳岱清送进玉剑峰,救她一命,已经仁至义尽了。
昔日在凡间相伴一十二年的因果,早该结束了。
席白寅转身欲走。
却在门口停住了。
她又走了回来。
岳岱清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席白寅走回来是要干嘛。
只见席白寅伸出手,一下便抓住了岳岱清的手腕。
席白寅的手粗大的不像个女人的手,被抓住的地方像被铁钳死死锁住一般,冰冷又刺痛,岳岱清挣扎了一下,可被锁住的地方却纹丝不动。
这样奇怪的动作持续了片刻,席白寅才沉声道:“练气九期,奇怪,你的伤非但没有让你的修为倒退,反而还增进了几分。”
席白寅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她本想看看岳岱清的修为如何,有没有机会筑基,没想到,不是有机会,而是很有机会。
岳岱清皱了下眉。
她的修为进步了?
刚进这身体没多久,岳岱清根本没注意她现在的修为进度,听了席白寅的话,她才发现自己的修为真的进步了。
打比方说,都是练气九期,离筑基一步之遥,但原主没死的时候,是9.9级,而岳岱清穿来之后,是9.999999……级,别看差距小,修为这东西,本来就是越往后越难精进的。
也许是因为岳岱清穿过来后灵魂增强带动修为进步,也有可能是系统自爆溢散的能量被吸收了。
总之,是件好事。
席白寅放开了手,拿出一个玉盒,放在床边。
“这是九阶的筑基丹,送你了,日后,我便与你再无瓜葛。”
岳岱清刚陷入白得一颗高级筑基丹的狂喜中,却忽然被后面一句“再无瓜葛”击中,下意识拉住了席白寅的衣袖。
这意思是,席白寅以后都和她没关系了吗?
也是,岳岱清对席白寅来说就是个拖累,况且席白寅本就没有帮她的义务。
但,对付王毅之的计划还需要席白寅。
不!没有席白寅也没关系,反正王毅之也不可能亲自去过问。
她只要骗过这一时就好,等她筑了基,小小一个外门弟子,不是任她拿捏吗?
想明白后,岳岱清松开了手。
席白寅衣袖一甩,淡然地走了。
从此以后,她与岳家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