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跟着矮个警察走了,就听见高个警察比较客气的声音:“张总,我们得把监控录像拷贝一份带走。”
“好的,我们已经拷贝好了。”张副总的声音。
很快高个警察就跟了上来,一前一后把张扬夹在中间。
两辆警车呼啸着从酒店停车场离开,回到了北海区公安分局。
张扬被带到一间问询室。还是刚才那两位警察给他问话,高个问,矮个记。
前面都是姓名、性别之类的废话。
废话之后,高个警察问道:“张扬同志,请说一下你值班时间发生了哪些异常情况?”
“没有啊,我值班时,正常得很。”张扬答道。
“正常得很?那就说说你为什么离开岗位,去了休息室三分钟?”高个警察明显不悦地问道。
“没有啊,我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岗位!”张扬赶紧声明。
“没有?知道我这盘里是什么吗?监控录像!它清清楚楚地显示,钻石被盗那个时间段,你不在岗位。”高个警察举起手中的U盘。
“我……”面对装有监控录像的U盘,张扬无力为自己辩解。录像的画面,对他来说匪夷所思。
“那录像……是假的!”张扬鼓足勇气说道。明明自己在岗,录像画面却显示不在,不是假的是什么?
“假的?你怎么证明它是假的?我们警察连真假都分不清了?”高个警察一脸嘲讽。
“我……”张扬再次哑火。他怎么证明?无法证明!
“你既然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可以走了!”高个警察站起来,不耐烦地朝张扬挥了挥手。
“啊?我这就可以走了?”张扬有些意外。
高个警察又好气地说道:“怎么?你还想在我们局里长住啊?”
“不是,你们警察什么时候找回钻石啊?三个月找不回来,我要赔钱的。”张扬急了。警察现在是他唯一的希望。
“无可奉告!现在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我们也不是神仙,上哪里去帮你们找回钻石。至于你要赔钱,那是你跟酒店的事情,与我们无关。”高个警察说着,上来拉了张扬一把,张扬就不得不站起来走出房间。
从北海区公安分局出来,张扬身子象抽空了一样,浑身无力,风夹杂着零星的雨点吹在脸上,他也感觉不到冷,神经麻木了。
张扬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到哪里去。他没有回公司——背着一千三百万元的债务,还有上班的必要吗?
怎么办?警察是靠不住了,难道真要背着一千三百万的债务过一辈子?即使打一辈子工,也还不清债,何况只有三个月时间。那他只有坐牢了,那父母……怎么办?
张扬不敢想下去!
山寨神曲突然响起来了,张扬把手插进口袋,凭感觉把手机挂断了——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打来的,他现在都不能接。接了,该怎么说?
就在张扬准备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时,他的手指摸到了一张卡片。他赶紧把卡片拿出来,心头一亮。
这是一张跟名片一般大小的卡片,金黄色,上面除了画着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的像,就没有其它任何信息了。
这样一张卡片,在张扬眼里,不过废纸一张。之所以一直带在身上,是因为张扬很尊重奶奶。而那张卡片,是奶奶临终前送给张扬的“神符”。
张扬的奶奶是老家那边方圆几十里有名神婆。尽管没读过大学,但从小上的是现代的学校,自然把奶奶的那一套看作迷信。而且在逻辑上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奶奶如果真有神力,那为什么家里世代在农村受苦受累?
只是从小奶奶就对他特别疼爱,张扬自然也对奶奶特别尊重,心里觉得是迷信,嘴上不会说出来。
奶奶当时叮嘱张扬:这张神符平时没什么用。但遇到危险时,它会自动显灵保主人一命。或者主人遇到极端困境时,带上它去庙里,对着拜上三拜,神符会给主人赋予扭转困局的力量。
自己现在不就是极端困境吗?不管神符究竟会不会显灵,张扬都决定去试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
张扬立即有了力气,快速地拐进老街深处。他知道穿过一排废弃的厂房,那里有一座的土地庙。
有了希望的力量,张扬很快就走进了断壁残垣的庙里。
庙里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和霉变气息,角落里结满了蛛网。一尊残破的神像歪斜地立在神台旁,半边脸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泥胎。
张扬捧着神符,对着神像跪倒就拜,边拜边求道:“神仙啊,快给我力量吧!让我摆脱那一千三百万元的债务。”
当张扬拜完三拜后,手中神符突然自动飞进了那尊残破神像的嘴里,紧接着从神像嘴里射出一道细微的流光,瞬间射向他的眉心!
“呃——!”张扬浑身猛地一震,却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
“我……这是在哪里?”张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当他看清周围的环境时,立即想起昨天拜神像时有道流光射入眉心,接着自己便昏过去了——难道,是神符显灵了?
“张扬。”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你愿承吾之因果,行吾之道乎?”
“啊,你是谁?”张扬不禁惊呼。
“吾乃‘通灵神’,司掌众生之语,万物之律。千年前遭天劫,残魂寄于这座古庙神像中,今既被你的神符唤醒,吾欲附身于你。你如果不愿意,我现在可以离开。如果愿意,以后你我便融为一体。”
张扬惊讶地张了张嘴,这世上还真有神灵啊!神灵附体?这种好事怎么会不愿意?他立刻使劲地点了点头。
“好,这样我们便融为一体了。从此,你便有了‘通灵’之力,可晓万物语言、察细微之处、御生命能量,然此力非无穷无尽 —— 每次使用都要自己的精力,每日使用不得超过八时辰,过则伤及本源;不得直接干预人类心智,违者遭天谴;遇超出认知之超自然力,此力亦无效。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