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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05 08:14:35

第8章

黄河在三门峡拐出一道凌厉的弯,浊浪拍打着两岸的岩壁,发出雷鸣般的轰鸣。陈砚秋站在观景台,望着对岸悬崖上凿刻出的栈道,那些嵌入岩壁的石孔像无数只眼睛,凝视着往来的船只。栈道上方的崖壁上,“人门”“神门”“鬼门” 三个朱红大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却仍透着一股远古的威严。

“这栈道是汉朝修的,当年卫青霍去病出征匈奴,粮草就是从这儿运过去的。” 王建国指着栈道上的石槽,“你看这些槽子,是用来放木板的,木板上铺着铁皮,马车走在上面都不会打滑。”

赵博士刚恢复力气,她举着望远镜观察栈道:“奇怪,栈道中段有一段被人为封堵了,石缝里还能看到新鲜的水泥痕迹,像是最近才封上的。”

张教授展开龟甲,上面的 “水脉钥” 标记正对着栈道中段的封堵处,符号旁的篆文又多了几句:“三门开,水闸启,汉时钥,藏于汐。” 他摸了摸岩壁上的刻字,“这些不是普通的栈道刻痕,是汉朝的水利密码,记录着黄河汛期的水流规律。”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老人扛着锄头从山路上下来,看到陈砚秋手里的骨笛,突然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们是来寻‘栈道鬼兵’的?”

老人叫秦守义,是世代守护三门峡栈道的 “守栈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像岩壁的裂痕。他把几人带到山腰的土坯房,屋里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栈道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十几处 “禁地”。“我爷爷说,民国时期有支军阀队伍想挖栈道里的宝贝,结果进去二十多个人,只出来一个,疯疯癫癫地说看到了穿着汉朝铠甲的鬼兵,手里还拿着青铜剑。”

陈砚秋掏出爷爷的照片,秦守义看到照片里陈敬之胸前的青铜符牌,突然一拍大腿:“三年前陈教授来过!他说要找‘水闸祭坛’,还在我这借了把洛阳铲,说找到后会在栈道上刻个鱼纹做标记。”

几人跟着秦守义往栈道走,脚下的石阶被黄河水汽浸得湿滑,岩壁上的石孔里还残留着朽坏的木板。走到中段封堵处,陈砚秋果然在封堵的水泥上看到一个浅刻的鱼纹 —— 正是爷爷的笔迹。“骨笛有反应了。” 她握紧骨笛,笛身的鱼纹亮起绿光,岩壁上的刻字突然泛出红光,组成一道密码锁的形状,锁孔是定河符的轮廓。

赵博士用撬棍撬开几块水泥块,露出里面的石门,石门上刻着汉朝的水波纹图案,中间嵌着一个凹槽:“这应该就是水闸祭坛的入口,凹槽刚好能放下定河符。”

陈砚秋将定河符嵌入凹槽,石门 “嘎吱” 一声向内打开,一股带着湿气的冷风扑面而来,里面传来潺潺的水流声。众人举着手电筒往里走,通道两侧的岩壁上刻满了汉朝士兵的浮雕,浮雕手里的兵器指向通道深处,像是在指引方向。

走了约五十米,眼前豁然开朗 —— 一座圆形的祭坛矗立在地下溶洞中央,祭坛四周有四条水道,分别连接着 “人门”“神门”“鬼门” 和黄河主航道,水道里的水泛着红光,与骨笛的绿光呼应。祭坛中央的石柱上,刻着一幅完整的水利图,图上标注着 “水脉钥” 藏在 “汐位”—— 也就是黄河潮汐与水流交汇的位置。

“汉朝人把黄河的水流分为‘朝汐’‘午汛’‘夜涌’三个时段,只有在汐位时,四条水道的水流才能形成平衡,水脉钥才会出现。” 张教授指着水道里的水位线,“现在离汐位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得在这之前做好准备。”

突然,溶洞入口传来一声巨响,几块巨石滚落下来,堵住了退路。十几个穿着黑色潜水服的人从通道两侧冲出来,为首的男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正是之前在龙门峡谷逃走的黑水社成员 —— 刀疤强。“林博士虽然没了,但归墟的秘密我们还得要!把骨笛和定河符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刀疤强的手下举起冲锋枪,对准了陈砚秋一行人。王建国突然将身边的水桶踢向对方,水桶里的水洒在地上,秦守义趁机拉着赵博士躲到祭坛后方:“我这有暗道,能通到栈道顶部!”

陈砚秋吹响骨笛,悠扬的笛声在溶洞里回荡,祭坛四周的水道突然掀起巨浪,朝着黑水社成员猛冲过去。刀疤强却早有准备,他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几台水下机器人从水道里钻出来,机器人的机械臂上挂载着炸药,对准了祭坛的石柱:“再吹笛,我就炸了这祭坛!到时候谁也别想拿到水脉钥!”

张教授急得满头大汗:“不能让他炸了石柱!石柱一毁,水闸祭坛就会崩塌,整个三门峡的水流都会紊乱,下游的村庄会被淹!”

陈砚秋看着水道里的水下机器人,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话:“汉朝栈道的水闸,靠的是‘声控水脉’,骨笛的不同音调能控制水流方向。” 她调整气息,吹出一串急促的笛声,水道里的水流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个漩涡,将水下机器人卷入其中,炸药在漩涡里引爆,只掀起几股水花,没伤到祭坛分毫。

刀疤强见状,亲自拿着炸药包冲向祭坛:“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陈砚秋突然将骨笛抛给张教授,自己朝着刀疤强扑过去,两人在祭坛边缘扭打起来。刀疤强的匕首划破了陈砚秋的胳膊,鲜血滴在水道里,水道里的红光突然变得刺眼,石柱上的水利图开始闪烁,四条水道的水流同时朝着祭坛中央汇聚,形成一道水柱,水柱顶端托着一枚青铜钥匙 —— 正是水脉钥!

“汐位到了!水脉钥出现了!” 张教授大喊,举起骨笛吹出安抚的笛声,水柱缓缓落下,水脉钥稳稳地落在陈砚秋手里。

刀疤强看到水脉钥,眼睛都红了,他用力将陈砚秋推向水道,自己伸手去抢水脉钥。就在这时,溶洞顶部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无数只蝙蝠从岩缝里飞出,朝着刀疤强猛扑 —— 是秦守义点燃了硫磺,引来蝙蝠干扰对方。

陈砚秋趁机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定河符,与水脉钥合在一起。两道光芒交织,祭坛四周的岩壁上突然浮现出鱼妇的虚影,她举起青铜剑,朝着刀疤强的方向一挥,一道水刃将刀疤强的炸药包劈落在地,炸药包在水道里爆炸,刀疤强被气浪掀飞,坠入黄河。

溶洞开始剧烈摇晃,石柱上的水利图渐渐暗淡:“祭坛要塌了!快从暗道走!” 秦守义拉着众人往暗道跑,暗道里的石阶湿滑,身后传来石块坠落的声响,直到跑出暗道,回到栈道顶部,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赵博士看着陈砚秋手里的水脉钥,兴奋地说:“有了水脉钥,就能关闭归墟之门了!”

陈砚秋却摇了摇头,水脉钥和定河符合在一起后,骨笛突然投射出一幅新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着黄河上游的 “壶口瀑布”,旁边的篆文写着:“水脉钥需龙涎淬,壶口龙宫藏真涎。”

“龙涎?龙宫?” 王建国挠了挠头,“壶口瀑布底下哪来的龙宫?老一辈倒是说过,壶口瀑布下有个‘龙洞’,深不见底,进去的人从来没出来过。”

秦守义递给陈砚秋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块干燥的艾草:“这是守栈人传下来的‘避水艾’,泡在水里能让人在水下多待半个时辰,你们去壶口,或许用得上。”

陈砚秋接过布包,看着远处奔腾的黄河,心里想起爷爷的身影。她握紧水脉钥,骨笛在掌心轻轻震动,像是在呼应黄河的水流。“我们明天就去壶口。” 她转头看向众人,“不管龙宫有多危险,我们都要找到龙涎,彻底关闭归墟之门。”

夕阳西下,三门峡的栈道被染成金色,黄河的浊浪在暮色中泛着红光。众人沿着山路下山,身后的岩壁上,鱼妇的虚影渐渐消散,只留下祭坛崩塌的烟尘,在黄河上空缓缓飘荡。而在壶口瀑布的方向,一道黑色的水柱突然从瀑布中升起,又迅速落下,像是在等待着探险者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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