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通往古船坞祭坛的路。” 张教授用手电筒照着石阶,“符号上写着,祭坛在船坞的中央,只有在大潮时,海水漫过祭坛,才能唤醒鱼妇之魂。”
几人沿着石阶往下走,通道里弥漫着海水的腥味,墙壁上渗出暗绿色的水珠,滴在石阶上发出 “滴答” 的声响。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光亮,一座巨大的地下船坞出现在眼前 —— 船坞里停放着十几艘古船,每艘船的船头都立着鱼妇的木雕,船坞中央,一座圆形的祭坛矗立在水池中央,水池里的水泛着淡蓝的荧光,与骨笛的光芒呼应。
陈砚秋走到祭坛边,发现祭坛上刻着一幅壁画:鱼妇站在归墟之门旁,手里拿着骨笛,河伯的虚影从归墟里伸出手,像是在召唤她。壁画下方,刻着一行篆文:“鱼妇魂归,需承鼎者之血,骨笛为引,定河符为匙。”
“承鼎者之血……” 陈砚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爷爷说过,陈家的血脉是承鼎者的血脉,难道需要用她的血来唤醒鱼妇之魂?
就在这时,船坞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林文舟带着几个黑水社的成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陈砚秋:“把骨笛和定河符放在祭坛上,然后划破你的手腕,将血滴在水池里。”
王建国突然挡在陈砚秋身前:“你休想伤害她!”
林文舟扣动扳机,子弹擦着王建国的肩膀飞过,打在墙壁上溅起火花:“再反抗,我就杀了他。”
陈砚秋看着受伤的王建国,又看了看昏迷的赵博士,咬牙拿起骨笛和定河符,放在祭坛上。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美工刀,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在水池里,水池里的荧光突然变得刺眼,船坞里的古船开始剧烈摇晃,船头的鱼妇木雕纷纷转向祭坛的方向。
林文舟兴奋地大笑:“太好了!鱼妇之魂马上就要醒来了!归墟之门也会跟着打开,到时候,我就能控制整个华夏的水脉!”
就在这时,赵博士突然醒了过来,她挣扎着站起来,朝着林文舟扑过去:“你这个疯子!你会毁了整个黄河的!” 林文舟转身,用手枪对准赵博士,却见陈砚秋突然吹响骨笛,水池里的水突然掀起巨浪,将林文舟和他的手下卷进水里。
“鱼妇之魂已经醒来了!” 张教授指着水池中央,只见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从水里升起,正是鱼妇的魂魄,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剑,眼神里满是愤怒,“林文舟用微生物污染海水,激怒了鱼妇之魂!”
林文舟从水里爬起来,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将盒子里的液体倒进水池:“这是从归墟底部提取的‘死水’,能让鱼妇之魂失去神智,变成我的傀儡!”
水池里的水突然变成黑色,鱼妇之魂的身影开始变得扭曲,她举起青铜剑,朝着陈砚秋猛刺过来。陈砚秋突然想起爷爷的话,鱼妇是被河伯用骨笛保留了神智,她立刻吹响骨笛,笛声里带着安抚的旋律,鱼妇之魂的动作渐渐停住,眼神里的愤怒慢慢褪去,露出一丝悲伤。
“她认出骨笛了!” 张教授大喊,“快用定河符净化水池里的‘死水’!”
陈砚秋拿起定河符,将它扔进水池。定河符泛着金光,黑色的 “死水” 渐渐被净化,恢复成淡蓝的荧光。鱼妇之魂朝着陈砚秋鞠躬,然后转身飞向船坞的顶部,那里突然出现一道裂缝,裂缝里泛着白光 —— 正是归墟之门!
林文舟见状,疯了似的冲向归墟之门:“我不能输!我要控制归墟!” 他刚跑到裂缝下方,归墟之门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将他包裹。林文舟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金光里。
归墟之门缓缓关闭,船坞里的古船停止了摇晃,水池里的荧光渐渐褪去。赵博士皮肤上的青灰色纹路也开始消退,她虚弱地笑了笑:“我们…… 成功了?”
陈砚秋扶起赵博士,看向船坞顶部的裂缝:“只是暂时的。归墟之门打开过,里面的水脉能量已经泄漏,黄河下游可能会出现新的水患。” 她拿起骨笛,笛身突然投射出一幅新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着黄河中游的 “三门峡古栈道”,还有一行篆文:“栈道藏,水脉钥,归墟闭,需钥锁。”
张教授看着地图,若有所思:“三门峡古栈道是汉朝时期修建的,用来运输粮草和兵马,说不定那里藏着关闭归墟之门的‘水脉钥’。”
王建国揉了揉受伤的肩膀,笑着说:“不管去哪儿,我都跟你们一起去。这黄河古道的秘密,还得我们一起解开。”
几人沿着石阶走出地下船坞,此时天已经亮了,东营古港的滩涂上,朝阳正从海平面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黄河与渤海的交汇处,像一条金色的绸带。陈砚秋握着骨笛,看着远方的黄河,心里明白,这场关于黄河古道的探险,还远远没有结束。
她回头看了看地下船坞的入口,仿佛看到爷爷的身影站在那里,对着她微笑。陈砚秋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三门峡的方向走去 —— 那里,还有新的秘密等着他们去发现,还有新的危机等着他们去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