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发出沉闷的抗议。呼吸也变得短促而费力,
每一次吸气都仿佛有冰冷的棉絮堵在喉咙深处。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迈开灌了铅似的双腿。
这种天气,这种不适,她经历过太多次,只要熬过去,回到那个小小的、冰冷的蜗居就好了。
然而,今晚似乎格外不同。心脏的闷痛非但没有在行走中缓解,
反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攥越紧,钝痛逐渐演变成尖锐的、撕裂般的绞痛!眼前阵阵发黑,
视野的边缘开始扭曲、闪烁起令人心悸的金星。她下意识地想扶住旁边湿滑冰冷的墙壁,
指尖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软绵绵地失去了所有力气。
“呃……”一声压抑的、痛苦到极致的呻吟从她唇齿间溢出,随即被狂暴的雨声瞬间吞没。
世界天旋地转。冰冷的、带着尘土气息的积水瞬间包裹了她。
雨水无情地拍打在她苍白失温的脸颊上,灌入她的口鼻。她像一片被风暴撕扯下来的枯叶,
无声无息地倒在了人行道旁深深的积水中。意识如同退潮般迅速抽离,
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冰冷。手中紧握的、装着几片廉价止痛药的塑料袋脱手而出,
被浑浊的水流卷走,消失不见。雨点砸在水面上,在她身周溅起一圈圈绝望的涟漪。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一道刺目的车灯如同利剑般劈开雨幕,由远及近。
一辆黑色的SUV在暴雨中艰难地行驶着。驾驶座上,沈砚紧皱着眉头,
手指用力握着方向盘,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左右摆动,
却依然难以完全看清前方的路况。
连续三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和值班带来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只想尽快回到公寓,让僵硬的身体得到片刻休憩。突然,
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路边积水中那个突兀的、一动不动的人形轮廓。“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尖锐。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剧烈摩擦,SUV猛地顿住。
沈砚的心脏骤然一缩!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没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