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之斜倚着太师椅,一旁的林晚意正将翡翠酒盏凑到他唇边。私塾瞬间没了私塾模样,
我下意识将一旁的孩子们遣回了家,进门坐在了离门最近的角落。“裴公子年少封侯,
又得陛下钦点监修皇陵,当真天纵奇才!”为首的商贾连连作揖,“日后江南漕运的生意,
还望裴公子多多关照!”我无心听这些惺惺作态的恭维话,
只觉得屋内的熏香混着酒气呛得人发晕。这好好的私塾此刻却成了攀附权贵的场所。
我起身想离开,却被裴砚之叫听了脚。“苏明棠,怎么追夫追到这来了?”“追夫?
”一旁的商贾们小声议论起来,我此刻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各位各位,
看来还需要我亲自介绍一下。”裴砚之正了正身子说道,“这是我那被修了的前夫人,
如今见我封侯拜相,又想来攀高枝?"满室哗然。
有人眯起眼打量我:"这便是裴公子那位被休的发妻?"“见笑了。
”裴砚之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扳指,“不过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弃妇,见我飞黄腾达,
巴巴地来讨生活。”他突然将茶盏重重一搁,“既来了,便给诸位大人斟茶吧,若伺候得好,
我兴许将你带回裴府做个丫鬟。”林晚意用手帕捂嘴偷笑,“姐姐莫怪,砚之哥哥心善,
最见不得人受苦。”说着故意碰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我裙裾上,“哎呀,失手了,
姐姐劳驾收拾?”我顺手拿起一旁的翡翠茶盏,手指紧紧扣住,
正准备抬手将这滚烫的茶水扬到这对狗男女脸上时,私塾的李先生快步从屋外进来,
拦到我身前,“裴大人!明棠姑娘是特地从京城...”“住口!